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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简介 王某某(女)自2021年8月7日起在某公司处工作，担任包装工，但双方未签订劳动合同。2022年1月18日上午上班期间，王某某在车间内突然昏倒神志不清，120送至黄岩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后，一直处于重度昏迷瘫痪状态，医院确诊为植物人。郑某(王某某丈夫)已经花费了巨额的医药费，后续仍需治疗，但某公司支付了6.5万元医药费后未再支付其他费用，郑某为治疗王某某，希望能申请认定工伤，但王某某与某公司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无法进行工伤认定，故申请劳动关系确认的法律援助。
法律援助之确认劳动关系 在承办人接受指派委托后及时与郑某联系，为其分析案件情况。承办人指出虽然本案是确认劳动关系的援助，但究其根本郑某是想通过确定劳动关系后再申请工伤。王某是2021年1月18日在车间内工作突然晕倒神志不清，送医院抢救初步诊断为感染性发热、脓毒血症、肺部感染、呼吸衰竭、扩张型心肌病、泌尿道感染、心力衰蝎、症状性癫痫[继发性癫病]、缺血缺氧性脑病后遗症、呼吸心跳骤停、消化道出血、肠道菌群失调、高乳酸血症、肾功能不全，后被确诊为植物人。根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 职工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视同工伤：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突发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时之内经抢救无效死亡的。而王某某在工作岗位突发送医救治至申请法律援助已经8个月，还处于植物人状态。因此本代理人认为即使本案确认了劳动关系也无法认定工伤，建议固定证据，走人身损害赔偿。但郑某明确表示拒绝，并表示工伤不予认定后再走人身损害赔偿，强烈要求先确认劳动关系。对此承办人分析表示目前王某某处于植物人状态，相关手续都是郑某办理，从法律角度上应该先确认王某某为无民事行为能力，指定郑某为监护人。但考虑到郑某急需用钱的现实，故提交确定劳动关系的相关证据和医院证明先申请劳动仲裁，若仲裁与某公司对申请人的主体资格没有异议，则可以节约大量时间。若有异议，则向法院申请确认王某某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特别程序。
法律援助之认定公民无民事行为能力 2022年10月13日台州市黄岩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出具补正通知书要求出具王某某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的证明。黄岩法律援助中心考虑到郑某因王某某的病情已经背负大量债务的情况，又指派本承办人提供认定公民无民事行为能力的法律援助。承办人在郑某提供王某某认定为目前无民事行为能力的司法意见书后，向法院提交指定监护人申请书。由于当时正处于疫情防控期，经承办人与法官的沟通，确定通过微法院对王某某与郑某的成年女儿郑某某进行询问。代理人帮助郑某某注册登入微法院，并与法官沟通视频时间，法官通过微法院视频直接咨询案件情况及郑某某的意愿，并于2022年12月26日作出民事判决书，宣告王某某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指定郑某为王某某的监护人。
法律援助之变更申请人 台州市黄岩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定于2023年2月15日开庭审理王某某与某公司确定劳动关系案件，但王某某不幸于开庭前夕去世。对此王某某案的援助只能终止，承办人建议郑某及其子女以王某某的近亲属的身份重新申请援助，申请确认王某某与某公司的劳动关系。为了维护王某某家属的合法权益，黄岩法律援助中心重新为王某某的近亲属办理援助手续。虽然王某某的父母不符合援助条件无法援助，但承办人也一并为其代书，准备相关证明材料。经承办人与仲裁员的沟通，承办人及时向台州市黄岩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提交变更申请人申请书、死亡证明、亲属关系证明的材料后，台州市黄岩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按原定时间开庭审理。在庭审时承办人认为王某某与公司成立劳动关系，某公司代理人认为成立劳务关系，双方据理力争，最终台州市黄岩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裁决王某某与某公司存在事实劳动关系。
法律援助之劳动争议 仲裁裁决书送达后不久某公司向黄岩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判定确定某公司与王某某不存在劳动关系。在庭审过程中某公司代理人提出全新观点认为某公司与王某某是承揽关系。在庭审过程中代理人据以力争，并表示某公司代理人扭曲了某公司法定代表人在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承认的某些事实，要求调取劳动仲裁庭审记录。法官咨询双方是否愿意就赔偿金额进行调解时，承办人与郑某、郑某某沟通，确定劳动关系主要也是为了获得赔偿，即使认定了劳动关系，也不可能认定为工伤，王某某已经死亡也无法主张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而且王某某自身也有较为严重的疾病。如向法院起诉人身损害赔偿需要证明某公司有过错，而这方面的证据比较欠缺，而且某公司目前经济状况并不好，因此赔偿金额合适的情况下可以调解。郑某也表示妻子已经死亡，不想再因为诉讼辗转反侧，想将心思放在子女的扶养上。故经承办人、法官的努力，某公司同意除了已经支付的6.5万元外，再一次性支付23万元。事后某公司也按约支付了赔偿款。
生活有磨难，人间有温暖 郑某一家是不幸的，从王某某突然倒下变成植物人再到王某某死亡，让这个家庭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磨难。然而，这世间总归还是有温暖:有来自政府的帮助，为其提供法律援助，免去高额的法律服务费用;更有来自承办人的帮助，为其多方沟通、协调，用的实际行为诠释了一位法律人的使命和担当。这场历经四个阶段，耗时1年多的确认劳动关系纠纷案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黄岩区法律援助中心 台州市黄岩区桔乡法律服务所 杜金金
来源：台州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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