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剧情十分简单,简单到就是一场少年的心理战。在丰富的内心戏后,少年走出了执念,迎向自己平凡简单的生活。
少年张英雄的父亲因为拆迁房的问题与政府拆迁办的陆志强发生口角,心高气傲的张肃清突发心梗,撒手人寰。拆迁费买不起新房,母子二人搬到也不富裕的舅舅家,从此开始寄人篱下的生活,不时会受到舅妈的嫌弃。
张英雄一无所成,啃老、整天打游戏混日子。遭逢巨变后,他混沌的人生突然有了方向:向陆志强复仇。为此他买了一把折叠刀随身携带,选了一家刚好能够窥视陆志强家的小店,当起了服务生。于是周冬雨饰演的陆珊珊走进了他的世界里,这位“仇人”的女儿是一个智力低于常人的女孩,乖巧单纯、行为幼稚。但是少年却发现自己渐渐爱上了陆珊珊,从而使他对“复仇”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陆志强不知道,他无数次在鬼门关门口打转;陆珊珊不知道,她可能会面临一次猥亵甚至诱奸;陆珊珊的未婚夫也不知道,他也曾面临人身安全的问题。少年最终克服了内心的执念,选择放手,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其实张英雄只是一时陷入死胡同而已,他的人生理想平凡简单,本就泯然众人,但这条死胡同需要他自己走出来。他在反复纠正的过程中,不能说成长多少,但至少更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张英雄本质上是个懦弱善良的孩子,内心也有点邪的一面,想干点坏事,但没有那个胆子。电影画面总是压抑,甚至镜头总在不断摇晃,像他时刻在挣扎的良知,像他含蓄内敛又偶尔往外奔腾的情绪。他和仇人见面,想复仇,回家一边吃饭一边流泪,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去找陆志强的过程中,遇到一个泼妇叫他滚,少年惊慌失措地逃离,但是发狠踢了楼下停着的车,释放自己的情绪。这是张英雄的综合性格,既含蓄内敛、没有存在感,但也蛰伏着零星灼热的火炮,滋滋作响。所以在这两种情绪中,少年反复挣扎,折磨自己、锤炼自己。
影片播放了很多男主的眼睛特写,那是一股压抑又迷茫的眼神,和女主周冬雨的脸部特写恰好相反,周冬雨的脸部特写都很美,清新简单、充满梦幻感。就算是镜头多次播放周冬雨的全身镜头,瘦小的身板,小巧的屁股,并不是充满肉欲感的身躯,也是清新得宛如孩童般的身体。
少年的自我治愈跟偷窥和跟踪有很大关系。他跟踪陆珊珊,看她的背影;跟踪陆志强,做梦拿刀扎死了陆志强,但在现实生活中有机会却下不了手;跟踪陆珊珊的男朋友,用刀背捅了对方一下,然后逃走了。在不断的偷窥和跟踪中,他逐渐怀疑复仇的意义,逐渐看清每个人不体面、不易的一面。这一面跟他自己是类似的。
其实少年本质上就是个简单淳朴的人。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去一辆废船上待着;一口口削好苹果喂同事红毛,还说我妈就是这么削给我吃的;红毛建议少年去搞陆志强的女儿复仇,但他却因为店员骂陆珊珊是“神经病”而帮她对骂;深更半夜回家看妈妈,感慨妈妈变老了;被红毛怂恿去偷钱,但他不愿小偷小摸;反问自己,爸都死了,报仇有啥用啊。因为他的人生理想是“有房有退休金有老婆孩子,有老酒咪咪”,很朴素的心愿。复仇这件事,与人生轨道截然相反。这件事的出现,让他更看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后一幕,男主坐在女主小区公园的旋转椅子上,他认真感受着她的心境,似乎在与她逐渐重叠。当女主出现,男主与她打招呼,并从背后抱着女主,双手不规矩地往上摸,这一幕略显猥琐。而女主只想着吃饼,对突如其来的猥亵没有任何反抗,只认真享受着手中饼的味道。
陆珊珊于张英雄,与其说是情欲,不如说是更弱小的存在,她的低智无知、脆弱无助,都更像是另一个自己,接近并拥抱陆珊珊,仿佛是对自己的最终确定与接纳。
男主最终松手了,并一把扔掉了折叠刀。此刻天下了一阵大雨,洗清了一切罪恶、犹豫和不甘。少年终于完成了自我治愈。□张亚妮
网友评论
凹凸:
优缺点分明,剧本是短片的体量,拍成长片难免拖沓。演员也不合适,新人男主长得可爱但演得毫无层次,周冬雨又长了张过于精明的脸完全不像弱智少女。但导演层面上,张猛又很出色。胶片+手持+主观镜头+镜像和隔断,和片中大量的偷窥、跟踪戏非常契合。
掉线:
第一眼看是少年复仇,第二眼是青春性迷茫,看到最后却发现,其实是“弱者对弱者的一刀”。故事始终呈现着一种模糊、混沌又隐隐不安的不可言说,恰似镜头下粘稠市井的上海。张猛用漂亮的摄影,拍出了一种属于当下年轻人的又丧又美好的迷幻。
阿暖:
前后节奏失衡,东北同事的支线和偷窥的主线在情感上完全是矛盾的。既想拍出一种猎奇的情感,又想把男主角塑造成一代青年的缩影,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尤其演员表演很青涩。到头来,男主身上有诸多标签,叠加起来也是互相冲突的。
从前慢:
故事空洞,留白太多,逻辑欠缺,观影过程中常常让人很是迷茫。
波西米亚楼:
对于我而言,文艺片情感和态度的表达应该是高于一切的,但《阳台上》却本末倒置,胶片摄影、手持拍摄和配乐喧宾夺主,成为了最大的亮点。
□施亚萍整理
来源:台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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